顾予等了不到五分钟温尧便赶来了,温尧一眼便认出了停在路边的顾予的车,付完车费后连忙跑向顾予的车。

温尧跑到车旁后,顾予将车窗降下一点缝,以便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车门没锁,直接上来吧。”顾予说完便迅速升起车窗。

温尧没有立刻察觉顾予的异样,他迅速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一边低头系着安全带,一边随口问道,“予哥昨晚在哪的,怎么这会儿在这?”

“跟几个朋友喝酒。”顾予竖了竖衣领,低声道。

温尧听出了顾予话音里的虚弱,系好安全带后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但顾予头压低的很低,温尧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这时,顾予抬手抓提了提衣领,温尧突然发现了顾予一只手上的伤,那根中指的表面几乎血肉模糊。

“予哥你手怎么了?!”

温尧惊声说着,转身看向后座的顾予,这时才发现顾予脸上的累累伤痕,受伤的眉眶眼角及嘴边,连片的瘀青带着干涸的血迹,一侧脸几乎像被打爆了全部毛细血管似的肿着。

如果此时不是对顾予模样无比熟悉的温尧,而是一个路人,恐怕还无法立刻认出这就是顾予。

“予....予哥...”

温尧完全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虚弱的仿佛一碰即倒的顾予,大脑懵然一片空白。

顾予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温尧已解开安全带直接越到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空隙到了顾予的跟前,二话不说压下了顾予的衣领看清了顾予整张脸上的伤痕,以及顾予脖子上的各种痕迹...

顾予根本没有力气去推开温尧,只能愠怒道,“回你的驾驶座去。”

温尧根本听不进顾予的训斥,他不顾予的愤怒,又一把握住顾予的手,发现除了那根强行褪下戒指时而受伤的手指,顾予的手腕,也是一片模糊的血迹,虽然血迹已干涸在伤口上,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怎....怎么会这样。”温尧眼中泪雾弥漫,心疼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行了。”顾予吃力道,“去开车。”

这时,温尧又突然想扒开顾予身上的西装查看伤痕,双手刚去解顾予的西装纽扣,被气急败坏的顾予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够了!!”顾予忽然低吼,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温尧,“你是想气死我吗?”

“是谁干的?”温尧突然抓住顾予的双肩,眼底瞬间充满血丝,“到底是谁?我要亲手宰了那个混蛋!”

顾予被温尧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吵的头疼,最后靠着椅背,一只手遮着额头不再说话。

“予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予哥,予哥!”

“算我求你了温尧。”顾予缓缓道,“别吵了,我已经到极限了,你再这样我只能请你下车。”

温尧抹了抹湿漉漉的眼睛,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顾予的身上,然后轻声道,“予哥我不吵了,我这就开车,现在就送予哥你去医院。”

在温尧转身准备回驾驶座时,顾予伸手拉住了温尧的胳膊,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不去医院,为我去买一些消炎药和外伤药,还有我现在好像有些低烧,你再买些退烧的药,具体还要什么你看我脸上的伤拿就是了,我一时也想不全。”

“好,回去的路上就有药房,我待会儿就下车买。”

“还有,带我去你的公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另外我受伤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咱妈,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去见熟人,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就说我是走夜路被劫受伤,知道吗?”

温尧吸了吸鼻子,“知道了予哥,可是到底.....”

“最后。”顾予快速打断温尧,严声道,“不准再穷追不舍的问我任何问题,我想告诉你时自然会说,否则你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结果。”

温尧低着头,抿着嘴,眼圈再次渐红。

顾予揉了揉温尧的头发,轻声道,“傻小子,哥没事的。”

温尧半晌才红着眼睛点点头。

温尧开车载顾予回去,路上停车一次,温尧下车去路边的一家药房为顾予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将车开到自己的公寓楼下。

下车后,温尧想背顾予上楼,但被顾予拒绝了,于是温尧全程扶着顾予。

顾予并不希望温尧把他当成一个重伤者,毕竟他这一身的伤是用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形成,可是温尧简直把顾予当成了自己的命,顾予受任何伤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打击。

到了温尧的公寓,顾予先去洗澡,温尧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挂在浴室外。

因为顾予以前公寓二次装修,顾予有在温尧公寓留宿了十多天,所以温尧的公寓里有顾予的衣物,而这些衣物温尧当初洗净熨平后一直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