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瘦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而且明显晒黑了不少，看来这些年支撑这个孤儿院，一定吃了不少苦！
“都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可聂窈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院长妈妈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也是，十一年了，我没有回来看过她一眼，她早就对我失望透顶、彻底把我给忘了吧！
忘了也好，没人记得聂窈，我才能把雲曦扮的更好。”
虽然已经没人记得她的存在了，不过她还是想要弥补这个，曾经抚养自己的孤儿院，说道：
“我很喜欢他们，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联系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忙的。”
作为章家大小姐，她自认为可以帮到孤儿院很多忙。
人在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面前，特别容易卸下自己的伪装，展露出自己最真最诚的一面，
所以此刻聂窈眼神和笑容里流露出来的真诚，是她所独有的。
院长妈妈的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情绪有些激动，嘴巴张合了许久，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聂窈的世界瞬间响起了惊雷：
“她还记得我！？”
她的内心又惊又喜，整个人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恢复理智：
“现在还不能跟院长妈妈相认，虽然院长妈妈知道了自己的苦衷，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可告诉了她她也帮不上忙，反而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万一东窗事发，说不定还回连累她！”
她迟疑了一小会，眼里和脸上的真诚渐渐全部消失了，脸上挂上标准的笑容，礼貌地问道：
“我当然过得好了，您为什么要这样问？”
院长妈妈没有解释，她颤抖地伸出右手，想去摸一摸聂窈的脸。
“走吧雲曦！小家伙们都已经睡了！”
听到宋颜的声音，院长妈妈手抖了一下，诧异地看了聂窈一眼，然后就缓缓地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什么都没说，也什么也没问，只是客套地对两人说：
“谢谢两位能来，我代表孤儿院表示衷心的感谢，欢迎你们随时再来。”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保持联系。”
聂窈知道院长妈妈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等雲曦的事情了结以后，她一定会跟院长妈妈联系的。
院长妈妈转身走了，咽下了一肚子的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聂窈在心里默默呐喊：
“谢谢你院长妈妈，谢谢你还能认出我。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院长知道自己是不会看错的，她从聂窈还是个襁褓婴儿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照顾她，直到程小倩把她接走。
她太熟悉聂窈的一颦一笑、太清楚她的语气表情动作了，即使很多年没见，聂窈改变了很多，不过有些东西即使是时间也无法改变的。
院长也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这些年窈窕不回来看看，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
最初的几年她每天都担心受怕的，然后的几年她只是默默地祈祷聂窈能平安，最近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等待。
自始至终她都始终相信，窈窈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终于能见到窈窈了，院长本想不管不顾地对着她嘘寒问暖，可当她听到了雲曦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程小倩当时有个女儿也叫雲曦，当时自己之所以会同意让程小倩领养聂窈，她有一个女儿可以陪着窈窈，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
为什么窈窈现在要用雲曦这个名字，一定有她不得已的原因，她不说，自己就不会问，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她好好地回来了更重要。
“那个院长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见了她以后，就变得有点怪怪的？”
聂窈虽然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她毕竟不是机器人，她的演技再怎么炉火纯青，也没办法在经历了这样的事后，依然喜怒不形于色。
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一生都是一个谎言，多撒一个谎又能怎样！
“没说什么，只是她的关心，让我有点儿想我妈了。”
在宋颜看来，雲曦既不高冷也不孤僻，她就是太孤单了，而且她总把自己封闭起来，明明很害怕孤单，却偏偏认为自己应该孤单。